洗脑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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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9-1-22 19:08:44  字数：4232

　敲门声响起，艾克总督察说道：「请进。」
　　他的副手莱拉女警司带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艾克认得这个文件夹，看见它的时候便已经对莱拉的来意心裏有数，於是放下手中的文件，主动说道：「看来在最近发生的多宗人口失踪案裏发现的那些替身的初步审问和调查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莱拉放下文件，答道：「她们的健康状况并不理想，所以根据帮她们进行检查的医生的建议，暂时将她们转移到待遇和监测都比较妥善的等别拘留房间裏。」
　　艾克道：「既然她们都已经安顿好，你可以开始报告了。」
　　莱拉看起来脸色比平日更红，她道：「失踪个案从上个月之前开始出现，受害者全都是年轻女性，从大学生、上班族到已婚妇女都有，但并非富有、美丽或在某方面比较出众之女士，疑犯从得手到到替身的身份被揭穿之后都没有联络失踪者的家人，暂时除为勒索赎金进行绑票的可能。
　　「她们的居住地点的分佈没有任何规律，不能从全区或小区域范围找到可能作为疑犯犯案期间的临时藏身之所的区域中心点。
　　「她们都是习惯单独一人上班或上学的人，大部份人都使用公共交通服务，其余几位则是驾驶私家车的上班族。」
　　艾克翻了翻失踪者的个人资料，然后道：「暂定疑犯是专门针对平凡的女士下手，下手的目标除了希望带走她们本人外，也有可能为了利用她们的身体，利用平凡的形象来掩饰将会进行的下一步的行动。」他注意到莱拉不但脸色更红润，连站姿都和平日有点不一样。
　　莱拉继续道：「从替身的口供得知，她们都有一段记空忆的空窗期，持续一小时至三小时不等，具体发生时间是在回家的中途，从乘搭的公车期间或驾驶的汽车在交通灯前停下的时候开始，再次拥有记忆的时候己经来到住处附近，不是己经下了公车并站在回家会经过的地方，就是将之前正在驾驶的汽车停在住处附近另一处的交通灯前。
　　「疑犯选择的作案地点都非常小心，失踪者中断和回復记忆的地点都是附近没有任何录影设备的地方；公共交通设施上的乘客流性极大，不容易找回当天的乘客；交通灯位於繁忙地段裏没有道路监测录影机的盲区，经过的行人也来去匆匆，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停下的车子内发生的状况；至於回復记忆的地点，则是住处附近比僻静，不容易遇到行人的地方。」
　　艾克道：「所以我们可以假设，虽然目标人物相对平凡，疑犯仍然须要小心挑选对象，以方便下手，但是这样只能够从理论上缩小适合作为作案地点的范畴。」然后将文件夹翻到那些替身，还有邻居和其他证人的供词，接着说：「和其他使用替身掩饰受害者失踪的案件很不一样，她们都极为容易被揭穿。」
　　莱拉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她答道：「她们和受害者的差别几乎可以说是破绽百出，单从露出衣物外的皮肤和部位已经可能看到不少明显的分别，没有任何雀斑或别的色素，或是外露部位和衣服遮掩的部位的肤色深浅程度涇渭分明的情况；皮肤像婴儿般细嫩，没有暗疮、显眼的毛孔或长期劳动留下的痕跡；牙齿像婴儿般洁白及没有长期咀嚼留下的磨损；习惯染髮的女士的替身的头髮完全没有反覆染髮和脱色的痕跡；经常化妆的女士的替身的皮肤也没有长期使用化妆品的痕跡；没有原本正在长期服用药物或接受其他方式的治疗的关节痛或别的长期病患或工伤劳损；年轻和年幼等经常出现意外的年龄留下的伤痕并不存在，更没有耳环孔或其他饰物使用的穿孔，或是纹身等等。
　　「从内在方面，她们的呼吸系统明显没有经历过长期的都市生活；免疫系统虽然有全部预防疫苗的抗体，但免疫力只有出生一两个月的婴幼儿的水平，这两方面让她们极为不适应都市的环境，是以一点的状况都能够让她们病上好一段日子，所以她们大多在患病之后被揭发替身的身份，而帮她们进行检查的医生才会建议暂时将她们转移到待遇和监测都比较妥善的等别拘留房间；从各方面来看都说明她们身上不存在岁月留下的痕跡，并更容易让人想到克隆人。」
　　艾克问：「从製造替身技术裏找到破案的线索么？」他泣意到莱拉说话的声音也和平时有点不同。
　　莱拉苦笑道：「对方使用的技术相当粗略，而且明显是故意使用粗略的技术，暂时只能够肯定她们并非由任何己经註册的克隆设备生產，至於究竟是非法组装的设备，还是经过改装的现成设备，暂时仍未能够判断。除此以外，也让他们能够在无须太高的技术要求下进行克隆，而且连带对设备和工场的要求也一同降低，大幅度增加适合作为工场的场所的类别，从而降低被发现的机会，提高侦破的困难程度。
　　「值得注意的事，那些替身即使面对最充份的证据，仍然坚持她们是失踪者本人，认为她们在那段记忆空窗期经历某些神秘事件，让她们的状况变成现在这样。她们虽然早已注意到身体和以前的明显分别，但仍然设法让自己能够如常地生活下。
　　「虽然正常来说没有人会无端怀疑自己是克隆人，所以要让克隆人相信自己是克隆人绝不容易，但像她们那样不顾任何因素仍然顽固地坚持自己是失踪者本人的情况并不常见，如果她们并非接受了『坚信自己是失踪者本人』的永久洗脑的克隆人，情况将非常严重，不论她们是成为非法的转移思维和记忆的实验的受害者，被人恶意转移到适应力不足的克隆身体的受害者，还是还原生理状况的特殊技术的非法实验的受害者，都表明背后有非法技术让案件能够在数小时内快速的完成。」
　　艾克摇头道：「不论这一类疑犯的真正目的是甚么，那些替身都是无辜的。不管他们是克隆人，还是经过全面整形和拷贝记忆及思维模式的备用人体，还是以别的方式製造出来的，他们也是独立自主的生命，谁都无权抹杀他们。对他们而言，他们并不介意以重新选择的名字正式办理各种註明他们曾经作为别人的替身的个人证件及考取和被代替者相同的学历，但在心头总会蒙上一层阴影，彷彿人们都以异样的目光看他们，又要担心被他们代替的人一旦行差踏错，他们也要连带一同接受调查。
　　「自从克隆技术日渐成熟之后，使用克隆身体作为备用器官的来源，乃至直接作为备用身体都变得普遍，也有在授权的情况下製造拥有自主思想的克隆人，拷贝个人记忆作为遗嘱或特殊的证供，甚至製造名人的克隆人作为切合主题的特殊的职员甚至收藏品；但也同时扩阔可以使用科学技术犯罪的范畴。间谍设法天依无綘地转移入有特殊权限的人士的身体，并根据他的记忆找到他们使用的通关密码和模仿他们的表现，以避过保安系统的辨识；有人寧愿使用别人的身体，也不接受经过催生的克隆身体，还有更多形形色色的罪行。
　　「谁知道这次的疑犯会是那一类型的人，是拥有非法技术的技术员或个人，还是藉秘密技术破坏秩序的人。科技的进步让许多超能英雄的小说漫画的情节变成事实：实验室技术员私下滥用研究项目的成果；被埋没或故意隱世的天才研究员改装乃至自行研发更为轻便的装置，或一些在各国的正式研究机构裏仍只是理论阶段的装置，然后以无辜市民作为实验体；有人藉止将自己原本追求不到或根本没有机会追求的女士组成后宫，所以连平凡的女士也只因和疑犯认识而被牵连；有人藉帮助心有不甘的普通市民不择手段抢回他们追求不到或根本没有机会追求的对象的机会，得到大量试验替身技术的机会；更有外地间谍或恐怖份子恶意将普通市民转移到有各种弱点和缺陷的克隆身体裏，让他们要承担一辈子的痛苦，并製造针对警方和政府的舆论压力，乃至作为袭击社会要员之前的实验。」
　　莱拉点头道：「接下来要等进一步的生理检查和精神状况评估，才能够確定那些替身究竟是被洗脑的克隆人，还是被转移了思维和记忆到新身体的受害者，或是其他完全不同的情况。希望这方面的调查能够提供破案的线索。」
　　莱拉说完后正要向艾克表示报告完毕，预备回自己的办公桌，却忍不往打了一个喷嚏，幸好及时用手帕掩着。於是她向艾克道歉：「对不起──」说到这裏却突然感到头重脚轻，身体向前倾倒。
　　艾克连忙扶起她，一边答道：「不要紧。」一边却突然联想到莱位脸色更红、声音、站姿和表情不自然的原因，於是一探莱拉的额头的温度，然后关心道：「你在发烧，生病的时候不要勉强工作啊。」
　　莱拉答道：「我今天早上只是有点感冒，在上班之前已经看过医生并服了药，也将剩下的药带回来继续服用，然之后才开始发烧的。」
　　艾克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莱拉的头无力地靠向椅背，原本放下来遮着双耳的头髮都披散开来现出她的双耳。艾克看见她没有戴平日的耳环，双耳上根本没有耳环洞，便想到一个他希望不会发生的可能，於是问道：「你的耳环呢？你昨天也有穿平日那双耳环。」
　　莱拉平时不是每日都戴耳环，间中也会将头髮放下来遮着双耳，所以直到刚才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并非单单患感冒。莱拉从艾克的表情已经猜到他联想到甚么，於是苦笑道：
　　「你终於发现了。我昨天在回家的火车上失去知觉，醒来时己经在回家必经的一个僻静的公园裏。我在公园的洗手间便立即发现自己没有戴耳环，后来在隨身的皮包裏找回那双耳环，对方没有弄丟我的任何东西。之后我几乎是跑回去，然后检查全身，果然和那些替身一样，一切岁月的痕跡都消失了，但同时仍然感到自己是真正的自己。
　　「还记得我左肩的枪伤，以现在的技术除了将左肩整过换掉，根本不能够完全回復左肩的灵活度和工作能力，但我在检查的时候確定左肩己经回復久违的最佳状态。我不知道我是否真正的莱拉，但作为一名警员的工作态度却是一致的，所以即使无法怀疑自己的身份，我仍然设法以莱拉的身位继续调查的工作。我立即将我记得的和检查身体时发现的都抄下来，就在我的隨身皮包裏的笔记本，待会请你叫负责录取供词的同事到我的位子那裏去拿，作为我的供词。
　　「今天我改作能够掩饰外表上的分别的装扮，希望能够代替莱拉继续帮大家找出疑犯。我知道自己不像以前的莱拉那么壮健，早晚一定会生病，却料不到那么快，在上班的路上患上感冒，看了医生服了药也不能阻止感冒恶化。既然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泄露了，我只能够以被怀疑是替身的身份进拘留房间，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看看还能不能为大家提供别的破案线索，并默默给大家打气，希望大家早日破案。」
　　艾克向莱拉点头表示感谢她的好意了，目光表垷出前所未有的决心，按下办公桌上的通讯按钮，向下属通讯影像发佈下一步的任务及派人安顿莱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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